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走進城市的瞬間


圖/陳建均

大概沒有其他日劇,能把青年世代的都市經驗,描繪得如此深刻與細緻。這齣《那一年我們談的那場戀愛》,就單從劇名來看,或許會讓以為又是部芭樂狗血的愛情劇碼。但實際上除了愛情之外,更是把許多來城市打拼的年輕人,他們的許諾與失落,透過一幕一幕畫面,呈現給觀眾。

男主角曾田練,一位在東京的搬家工人。某次發現朋友偷竊的包包中,有原主人過世母親的親筆信,因此決心到北海道歸回原物,因而與女主角杉原音相識。此時的音,正被養父當作商品,與富商交易,在各種因緣巧合的因素,只好跟著練來到了東京。後續的發展,則是他們與在這座城市中,和不同人相遇、衝突、挫折與相互扶持的故事。

在觀賞時,很難不被劇情中所營造的壓抑,卻帶有現實感的氣氛所共鳴。光彩炫目的城市風景,卻沒有一處是屬在此奮鬥的人們,就像晴太在頂頭看夜景所感嘆的。練與音約會時,沒有過往戀愛劇泡泡般的幻影,而是在音樂會場外角落,聆聽演奏。就算辛苦的工作著,卻始終無法賺到什麼錢,男主角夢想贖回爺爺被財團騙走的土地,田還沒買回來,爺爺卻先離開了。這類的橋段不斷在劇中上演,訴說著年輕世代生活在城市中的處境。

另外還有我認為這齣劇值得玩味的部分,就是男女主角職業設定。首先,「家」往往有種安定、深根、歸宿的意思。練作為一個搬家業的勞動者,總是開著卡車四出奔走,一個地方搬完,再到下一個地方,這彷若意味著,人們處在失根的狀態。再來,「老年人」就像是被城市所拋棄的垃圾,片中其中有一幕是,行動不便的老人家過馬路,因而造成交通壅塞,卻沒有人想下車幫忙,似乎是告訴著他,你不該在這裡出現。音身為老人安養院的看護,再加上是約聘雇的身分,編劇或許想表達,城市為了要維持他光鮮亮麗的一面,將這些不潔、不體面之物,關進來看護所,再透過有如工具人般,時可棄的非典型勞動力來照顧。被排除的他者與流離失所的人,這正是世界上許多城市正在上演的戲碼。

「東京不是能實現夢想的地方。東京,是能夠讓你不會注意到自己的夢想沒有實現的地方。」片中的台詞,也正說明這不是一齣夢想之戲,沒有訴說挫敗後如何結交夥伴,熱血奮起的少年漫畫式劇情,而是平淡且踏實訴說著在城市奮鬥的年輕人樣貌,以及平凡小人物微小的希望。

 

文/郭書瑋 喜歡發呆、放空。出生於台北,但大多歲月,都在台中大度山、高雄哈瑪星、鹽埕、旗津渡過。這一年重回台北,有種強烈水土不服之感,仍在適應新城市的節奏與步調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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